魏忌知道她的惦念,帮她寻找父亲的遗骸。
只是,哪会有那么容易?
距离事发已有数月,那些刺客又有可能受魏国国君命令行事。
姜禾忽然不敢看接下来的信。
后来,找到了吗?埋葬在哪里?
这么些年没有人去他坟头看过一次,他,寂寞吗?
姜禾把信叠好塞进信封,看着东边的方向,怔怔出神。
要走下去啊,去找到父亲的遗骸,把他和母亲合葬在一处。
去洛阳看一看,问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句话。
“当年那些刺客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了。你,要吗?”
太阳从头顶缓缓移过,半晌的光阴稍纵即逝。黄昏像美人渐渐散掉的红妆,从华彩到落寞,凉风起,夜晚来了。
姜禾觉得有些饿了。
若要活得好,先要吃得饱。吃饭去。
从正午时分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内侍总管李温舟除了给赵政送去清茶,没有别的事可做。
所谓清茶,其实是烧开的白水放到适合饮用的温度而已。
自从那一年有人在茶碗里下毒,赵政便只饮白水。
白水清澈且没有味道,不会掩盖毒药的气味。
送清茶时李温舟偷眼看了看,赵政的脸色糟透了。和那一年在洛阳,贴身侍卫被尽数诛杀时一模一样。
“这些侍卫图谋不轨,不可留。”
魏国都城洛阳的那些官员,这么说。
九岁的赵政一声不吭走进质子府,坐在殿内整整一天没有出声,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