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得权,从来不是好事,尽人皆知。”
素盈牵起他的手,睁大的眼睛里溢出凄凉:“那么,当我在一朝一夕,或者三年五载后突然死去时,陛下再把他加入‘十不用’吧。”
信则还不能起床,恭贺的礼物已堆得与床榻齐平。
他并不张扬自己的欣喜,他早就料定素盈迟早能够做到。可眼下正是皇帝收拢内宫权限的时候,她能把丹茜宫的一支卫队从皇帝手里扒出来,连信则也想说声“了得”。
信则能够勉强离床后,很快收到父亲差人送来的家书。信端的软禁被解除了,但是一纸诏书很低调地革了他的将军。
听说因为大理寺狱卒反复翻供,已无实证的可能,兰陵郡王也被放了出来。
那么……只有一个人要糟糕了。
信则虽在养伤,也知道这回的事牵连太大。传闻说,宗子队成员没有一个开口招供,因为废太子的确在宫变当日暗约他们按兵不动。他们宁可三缄其口,以失职之罪被流放,也不敢顶上图谋废立的罪名。
这传闻空穴来风,信则并不相信。并且他知道,不相信的大有人在。他一能行动,就赶到皇后面前谢恩,装作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向素盈说:“真不敢相信啊,居然是东宫……要在丹茜宫取娘娘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