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一定是斯沃茨小姐,校长家的寄宿生。”爱米说。她记起了脾气好的黑白混血小姑娘,阿米丽亚小姐离开平克顿女校的时候她还哭得呼天抢地。
“正是叫这个名字,”乔治说,“她父亲是个德国犹太人,听说是个奴隶主,跟生番群岛有某种关系。他去年死了,平克顿小姐现在完成了对她的教育,她会在钢琴上弹两支曲子,会唱三首歌,哈基斯通太太在旁指点她拼写的时候,她也能写写。简和玛丽亚早已跟她亲如姊妹了。”
“要是她们当时喜欢我就好了,”爱米若有所思地说,“她们老是冷冰冰的。”
“乖孩子,要是你当时有二十万镑,她们就会喜欢你了,”乔治答道,“她们就是受这种熏陶长大的。我们的社交圈是个现金交易的圈子。我们生活在银行家和老城区的大亨之中。这些人全该吊死。他们跟你说话的时候,个个都把口袋里的钱摇得叮当响。比如说,要娶玛丽亚的弗莱德·布洛克那头蠢驴,东印度公司董事长德莫,做蜡烛生意的迪普勒——跟我家同行,”乔治很不自在地笑一声红着脸说,“这一帮子见钱眼开的市侩该遭天杀!他们举行豪华的宴会,吃得我都当场想睡觉。我父亲举行无聊的大宴会,我都觉得丢脸。爱米,我习惯于跟上等人来往,跟见过世面的上等人来往,不喜欢跟一伙子吃甲鱼的商人打交道。亲爱的姑娘,你是我们之中举止、心地、言谈都像大家闺秀的人。你这样是因为你是个天使,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别争辩,你本来就是唯一的大家闺秀。克劳利小姐跟全欧洲最高贵的人物来往,连她不也注意到了吗?至于禁卫军中的克劳利,真的,他是个好角色。他娶了自己挑中的姑娘,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