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尼古拉,叫尼古拉·伊凡诺维奇·克拉索特金,或者像人们打着官腔称呼那样,是克拉索特金少爷。”柯里亚不知为什么笑了一下,但忽然补充说:“我当然恨我的‘尼古拉’这个名字。”
“为什么?”
“俗气,还有官气……”
“您今年十三岁吗?”阿辽沙问。
“十三岁多了,再过两星期就是十四岁,很快的。我先向您坦白一个弱点,卡拉马佐夫,这是只在您的面前说,好让您在初次跟我结识的时候,就马上看出我的整个天性来:我最恨人家问我的岁数,恨得最厉害……还有……比方说,有人糟蹋我,说我在上星期同预备班的学生们做强盗的游戏。我做游戏是不假,但是说我为自己而游戏,为了自己找愉快,这根本就是糟蹋人。我有理由认为这话已经传到您的耳朵里去了,但是我做游戏并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那些小孩才做游戏的,因为他们没有我就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们这里总是传播一些无聊的话。我可以对您说,这是一个造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