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偷偷地跟着她,看她去医院产检,看她在商店里细心挑选宝宝的衣服,也看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小心翼翼地哭泣。
再后来,他遇见了那个派发气球的工作人员,给了那个人一笔钱,让他把那套玩偶服让给自己,然后给附近的孩子们发气球。见到杜欢的时候,就给她一个小叮当的气球。那么多的气球里,只有那个小叮当的是他后来加上去的,是他亲自吹的。
巨大的玩偶服阻挡着他的表情,杜欢看不到,他的目光时刻停留在她身上。
杜欢和骆少杰去美国的时候,带走了那些气球。她将里面的气放掉,铺在行李箱里有厚厚的一层。她告诉骆少杰,那是属于她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骆少杰比杜欢想象中坚强,他撑过了五个月,但到底还是没能看到杜欢的孩子出世。
那天杜欢刚产检回来,就被骆少杰的父母告知去见骆少杰最后一面。
那时候,骆少杰已经几天没进食,身体虚弱得喘口气都累。他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白,嘴唇也是苍白一片,两个眼眶都是乌青的,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清明。但在看到杜欢的时候,还是半开玩笑地说:“我……我现在……很不好看吧。”杜欢强忍着眼泪,故作轻松:“哪里,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