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我接受。”一小时前的何孝钰揩掉了眼泪,坚定地回答。
座钟玻璃上模模糊糊出现了白天民调会前的场景,模模糊糊有无数学生的身影在远处晃动,老刘同志像“幽灵”般消失了。
何孝钰的目光望向了二楼,望向了父亲的房门,开始轻步走进客厅。
下意识,她径直走向了开放式厨灶旁,望向了那袋面粉,方孟敖托方孟韦送来的那袋面粉。
她拿起了厨灶上的小刀,伸向一直没有开封的袋口,突然又犹疑了。
她又望向了楼梯,望向了二楼父亲紧闭的那扇门。
父亲的声音:“方家的东西,不管谁送来的,一粒米也不能要……”
手却不听使唤了,手上的小刀也不听使唤了,刀尖慢慢插进了袋口的封线。
莫名其妙,何孝钰心里又默念起了两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诗:“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她自己也不知道小刀什么时候挑开了封线。接着,她将那条封线慢慢地抽出来。
她拿起了碗从口袋里舀出一碗面粉,倒进面盆里,接着拿起了筷子,慢慢倒入适量的水,开始和面。今晚是无法入眠了,揉面,做成馒头,上笼屉蒸熟,然后再炸成馒头片。为父亲做好明天的早餐,漫漫的长夜就过去了。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何孝钰一惊,奔过去时还不忘望向父亲二楼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