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宋便代他照顾了荣春花,在给她削苹果的时候,笑眯眯地问:“阿姨,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等治好了,我陪你去啊。”
荣春花的脸色已经很难看,面色和巩膜都发黄,但仍如往常般乐呵地笑着,拉过廖宋的手,轻拍了拍,低声道:“小宋,你不用这样,阿姨都知道的。”
廖宋抬头看了她一眼,已经无法维持住笑意。
她很努力地控制情绪,却眼睁睁地感觉到它正在快速地陷落。
因为面前这位长辈,因为想起她们这样的人。
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存在,似乎在金字塔的底层,因为是女人,还要下落一层。一个时代里,沉默无声的,一闪而过的,如粒灰尘般的剪影。但也是真正顶天立地的,无所不能的,咽下了无数苦难,肩撑得起家,撑得起土地,承受得住一切命运刁难的人。
可是真像一个恶劣的游戏。谁承受得住,谁就会被一直欺负到底。
荣春花的手背上掉了一滴泪,那是廖宋的。
看廖宋这样,她也红了眼眶,努力控制住哽咽:“阿姨最开心的,就是阿则认识了你。我放心不下你们,但是你们俩互相帮忙,互相扶持,肯定能成的。你要是真想帮阿姨,就当帮阿姨了却最大的心愿……”
廖宋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阿姨,你别说了,我会找人给你好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