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伸出手去,触摸所有邪恶,使其湮灭。”
“我的心坎里热乎乎的!”爹说,又蹦起来,拍着手道,“再来几句!”
那老笨蛋嘴里可就没了把门儿的了。“将基督徒置于罪前,他将扑上去攥住它的脖子!”
“接着来,陌生人!”
“让那黑奴脱离罪恶的暴君!”老笨蛋差不多撕破喉咙了。
“这可真是金句!”
“将那犯罪的撕成碎片,就跟稻谷秸秆似的!让那为奴的永世不得翻身!”
“说得好!”
这俩活宝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成了荷兰佬儿亨利酒馆的众矢之的,两个人周围一米五之内起码围上来十个人,其实那些跑买卖的,摩门教徒、印第安人、妓女——包括约翰·布朗本人——本可以趴到爹耳朵旁边,一句悄悄话就能救他一命,因为堪萨斯边境地界就是为了黑奴这档子事儿才给卷到战争里头的。劳伦斯城遭了劫。总督跑得没了影,根本没有王法。从帕尔米拉来到堪萨斯城的白人拓荒者全都给密苏里州的驯马师身上踹了个遍。可爹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来没踏出荷兰佬儿的酒馆方圆一千六百米。然而大家全不吭声。爹这个宗教狂热分子手里一把剪子夹得咯咯响,嘴里呵呵傻笑。“哦,圣灵可是要来了!基督的鲜血!错不了!把那秸秆子剁碎!剁碎!我觉着我已得见我主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