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述描写来看,与此前潜谋归顺时的表现一样,令狐彰在大历时期的行事也颇与其他出任节帅的安史降将有所不同,其内行治理、外修贡奉、征兵防秋且不犯秋毫,因此颇得中央之识。虽然在当时的河南,滑亳的军事、经济地位相较其他三镇还略有差距,但在政治认可上,令狐彰的地位却并不在其他三镇的节帅之下。
令狐彰颇异其他两河藩帅的行事风格,在大历七年其临终之时以更加明显的方式显示出来。史称其临终,手疏辞表,诫子以忠孝守节,又举能自代。其遗表曰:
臣自事陛下,得备藩守,受恩则重,效节未终,长辞圣朝,痛入心骨。臣诚哀恳顿首顿首,臣受性刚拙,亦能包含。顷因鱼朝恩将掠亳州,遂与臣结怨,当其纵暴,臣不敢入朝,专听天诛,即欲奔谒。及鱼朝恩死,即臣属疾苦,又遭家艰,力微眼暗,行动须人,拜舞不能。数月有阙,欲请替辞退,即日望稍瘳,冀得康强,荣归朝觐。自冬末旧疾益重,疮肿又生,气息奄奄,遂期殒殁,不遂一朝天阙、一拜龙颜。臣礼不终,忠诚莫展,臣之大罪,下惭先代,仰愧圣朝。臣谒诚事上,誓立大节,天地神明,实知臣心,心不遂行,言发自痛。当使仓粮钱绢、羊马牛畜,一切已上,并先有部署。三军兵士、州县官吏等,各恭旧职,祗待圣恩。臣伏见吏部尚书刘晏及工部尚书李勉,知识忠贞,堪委大事,伏愿陛下速令检校,上副圣心。臣男建等,性不为非,行亦近道,今勒归东都私第,使他年为臣报国,下慰幽魂。临殁昏乱,伏表哀咽。[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