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明了灯,其次便是抱紧了那啼哭着的小娃。
“宝宝!妈妈抛得你太可怜了——这里看——妈妈在这里!”
她引逗儿的脸由灯光那方扭转来,但儿的脸一扭转时,便本能地要向她的怀中撞。她很明白儿的需要是什么。她将那不兑现的乳头送入儿的小唇内,虽然她也知道不能有几滴乳浆。
“宝宝,不要急!妈妈嚼这片饼干给你——”
在两日不曾吃得什么的丹妮,这虽仅是一片片饼干,她也没有权利咽下去,还要和着唾沫一口口送向儿的口中,这伟大的母爱!这自我牺牲唯有女人独具着的母性精神!但,你总要知道此时的丹妮,应该怎样和她自己在肉搏着呀!
她端详着儿的头,儿的黑茸茸的发,闪动着的小眸子……仅就那双细细的剑形小眉毛,也是同大喟一般哪。这使丹妮不禁向着床头一具小镜架凝视起来……她想到以往,那悲壮的以往;将来,可知,而又似不可知的将来。现在……她只是怕想到现在,这漆黑黑的现在,凄惨惨的现在……混沌沌的现在!
“顾太太,这有您一封信——进来时,那样向你说话,全听不见。”
颤抖的房主人将信交到丹妮手中接着说:“你刚出去不到十分钟,一个青年人便将这封信送来,很慎重地再三嘱咐我要快些转给你。我问他是在哪里,他说是什么会,我也没记下……反正他说你看过信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