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六日
“原则性”
昨天在鲁迅研究会成立会上周扬向我说:“你给《中国文艺》写点稿嘛!嗯?”
“我没有稿子呀!一些短稿……多半是骂人的,给《中国文艺》不适宜啦!哈哈!”我笑着,客气着,这是带点恶毒味的。
“骂人的也不要紧哪,只要是有原则性的。”
“哈哈!再看吧……哈哈……”
于是路上对于这“原则性”开始深思了。
一月十九日
“这样”“那样”“恁样”
一个自称“年轻的孩子”于“愤激中”写给丁玲一封信,要此后在《文艺月报》上不要再登像《我的“说起”》那样的文章,他断定那是“对于谁也没好处的”。他说:在边区“这样”民主的地方应该有什么说什么,不应该钩心斗角。这当然是“年轻孩子”的话,像我这年过三十的大人大约不会再说这话或于愤激中写信了。因此我就想起了:“这样”“那样”“恁样”——边区、苏联、大后方——民主的地方。
一月三十日
一、大事和小事
什么是大事呢?世界大战,或是地球碎了,这看起来是大事,但细细追究起来,也还不是为了“五个包子”“一桶煤油”“一间窑洞”以至于因为我们是住在地球上面的缘故吗?积小事而成大事,大事解决了,小事问题当然就会消灭的。
大问题是重要的,小问题也不能太忽略。所谓“巨细靡遗”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