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只顾用一块面巾纸按在胡虎的伤口上,什么话也没说。
林处长只是叹气,说自己其实根本管不了胡虎。
“我晓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有意将这句话说得很重很重。
这事还没了结,钟老和王凤又出事了。
钟老和王凤都是头晕得厉害。不过钟老悄悄对我说,他没事,是药物将血压升高了。这一次孔雀决定,不管香港看病怎么贵,大家都得上医院去,包括胡虎。孔雀给英伦打电话选了家医院。英伦赶到时,胡虎已经包扎好,没事了。钟老那边也很快安定下来,他血压太高必须住院观察。英伦只好给他办滞留香港的手续。难办的是王凤,她已到了肾癌晚期,捱到黎明时,才决定马上转回武汉去治疗。香港大夫不晓得内情,冲着我们很难听地说,只有内地人,才会将癌症拖成这种样子。大夫还顺口说,内地的腐败也是这么拖成的。惹得万组长突然发火,大声质问,香港什么都合理,怎么连一个张子强都对付不了!
王凤和王海要从香港直接回去。分手时王凤说:“下一回还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去俄罗斯旅游。我一直在读俄罗斯的诗歌小说,我很想像俄罗斯人那样,在伏尔加河上乘船旅行。”我们都说行,转过脸去便都伤心,照香港大夫的说法,王凤最多还能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