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串血滴顺着姜禾的手心落下,她温声安抚挣扎着要离开的姜安卿,“‘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这是先祖的训示,女儿记得。”
姜安卿的头脑已经昏聩,所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些残留在脑海中的兵法片段了。
果然,听到姜禾的话,姜安卿紧张的神情褪去,虽然眼眶空空面容可怖,但已不再狰狞。
“是是,”他松开瓦片,露出恍然的笑容,“我想起来了,是这些。”
“父亲请随女儿移步,”姜禾柔声道,“后面的,女儿背给你听。”
“好好。”
姜安卿从马车上挪下来,却又突然停步道:“你这丫头!你是谁?我不是你的父亲!”
姜禾疼痛的手垂下,胳膊因为疼痛发抖,声音却依旧温和,缓声劝道:“好,我姓姜名禾,请姜大人赐教。”
姜安卿这才点头。
他端正地站直身子,左手向前,虽然已失去右手,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郑重道:“齐国使节姜安卿,谢姜姑娘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