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搞了个舞会,每个人都参加了,没人在意他的缺席。”他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一边开门一边说,“外面好像来了一个摄制组,正在跟你妈聊天。”
西尔维娅朝马尔科姆吹了个飞吻,他一掌拍向脸蛋,仿佛把吻接住了,随后把西尔维娅的飞吻塞进裤兜里,生怕弄丢了。
水开了,西尔维娅放进去一个鸡蛋,调好计时器。然后,她转向儿子,看他把头枕在案桌上,嘴巴张成一个“O”。
“起床啦,”她压低声音说,“我给你煮了个蛋当圣诞大餐。”
他懒懒地说:“他们叫我去拍外景,取景地是堆满了假雪的花园。我反悔了,说我不拍。只不过是在堆满碎纸的花园里拍照,为什么我做不到?”
“你累了,你太累了。”
“我在做什么,妈?”他没有挪动脑袋,只是转了转眼睛,仿佛周围都是他难以理解的事物。客厅传来玛丽甜美的歌声,歌唱着她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西尔维娅微笑起来。
她想:谢天谢地,幸亏不是。感谢上苍给我们平凡的生活。
西尔维娅切掉面包的表皮,然后切出两片,抹上黄油。“小时候我总在姐姐屁股后面转。不管我去哪里,她们好像已经等在那里了。我必须找到她们做不到的事情,可有什么是她们做不到的呢?她们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