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是件憋屈的事。
“再放些消息出去,我要让那几个不知好歹的绣掌,还有那个破绣坊,彻底垮在这个冬日!”
冯琦玉一想起那日绣坊里的人来要人,让她遭了父亲好一顿责骂,她就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更别提一个绣娘这等子贫贱身份,竟能如此轻易得到那位世子的宠爱。
而她,如今像是坠入谷底,废了一双腿,还被那姓易的步步紧逼,寻事嘲讽。
偏生她父亲还不站在她这头,只怪她行事鲁莽!
“还不快去!”
冯琦玉瞧见前头还在收拾碎渣的丫鬟,怒意又深了几分。
如今唯有瞧见绣坊一点点消失,连带着那个姓宋的绣娘无处可去,她才能暂时忘却双腿的痛苦,得些痛快。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
夜幕渐深,太守府里终于消停下来,整个洛城也逐渐归于宁静。
可偏有一盏未灭的灯,和装满心事的人,在这冬夜里独行,踩着寒风,停在他心上人的窗户前。
屋内有些凉,茶壶里皆是已经冷到底的冰水,碰一下都能让指尖不适。
偏睡着的人砸吧着嘴,迷迷糊糊喊着要喝。
来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将木大夫制好的药材香点燃,而后去了灶房。
这一忙便没有停歇。
从头到尾,床上的人都没能瞧见裴晏舟寸寸苍白的脸色,和他眉宇间透出的疲倦。
偏他也不觉劳累,甘之如饴,做着以往绝不可能亲手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