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几个人几乎都在说忆秦娥在宁州的丑闻,还说省城都快传遍了。有人就借着酒劲说:“兵哥,何苦呢?像你这样的男人,还真就缺这一口吗?美是美,香是香,可毕竟是别人嚼过的馍呀!”刘红兵当时心里就有些不快。其实,早在北山时,他就听到过类似的谣传。他妈还问过地区文化局的领导,文化局的领导又问剧团领导,都说是无稽之谈,纯属恶意泼脏水。至于跟封潇潇的事,他倒并没太在意。说封潇潇疯了,正说明忆秦娥是拒绝了。一个让他觉得如此之美、之好、之圣洁的女子,被一个做饭的老头糟践了,听起来,总是一件让人感到十分恶心的事。加上那天忆秦娥又踢了他。他就到北山办事处,打了几天几夜牌,是想凉一凉这事。可越想凉,越凉不下来;越说不想她,她越朝他心里乱钻。钻着钻着,他牌也打不进去了,光输钱不说,还因反应迟钝,而屡遭牌友讥讽嘲弄。他就一气之下连牌桌都掀了。他又回到租赁房里找忆秦娥,竟然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人。他就跟疯了一样,觉得自己是快软瘫在地上了。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对忆秦娥的感情,已经陷得深不可拔了。他去找团上人问,团上说放假了。他又去找楚嘉禾,找周玉枝。楚嘉禾只是不阴不阳地说:“咋,妹子跟人跑了?你可得小心看着,妹子可是香饽饽,谁逮住都想啃两口的。”他也懒得理楚嘉禾。倒是周玉枝悄悄告诉他,忆秦娥可能回宁州了。他这才去办事处开了车,直奔宁州而来。到了宁州,又听说忆秦娥回了老家九岩沟,他就又连夜进了九岩沟。他已经在心里决定了:就是忆秦娥真的让那个老头糟践过,他也当胸砸一锤,认了算了。那毕竟是强奸,不是心甘情愿。他觉得他不能没有忆秦娥,没有了,真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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