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您如果让我进去,我付您两万里拉。”
“什么?”
“两万里拉。”
“不,不。我们这里都是正派人。”她退了进去,又把门关上,可以听到里边插上门栓的声音。然后灯光熄灭了。
一片沉寂。既没有人声,也没有脚步声,难道流氓们放弃了追踪?远处的一只钟敲两点一刻,两点半,两点三刻。
沙基尼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响声。也许现在他可以脱险了。
突然一个歹徒扑到他身上,举起右手,晃动着一件分辨不清的东西。沙基尼一闪念记起一位朋友好几年前对他讲过的一件事:要是有人向你挑衅,你只要对准他下巴打一拳就够了,但重要的是同时往上跃起,这样打到对方的不光是拳头,而且是全身的分量。
沙基尼纵身向上,拳头击中一件硬东西,随之听到一个低沉的断裂声。那个人“啊”的惨叫一声,重重地往后倒下去。沙基尼从朝后倒下的那张痛苦、痉挛着的脸认出这人正是他的儿子。“埃托列,是你!”他弯下身想要扶住对方。
可是三四个黑影窜了出来。“他在这儿,在这儿,狠狠捧这老家伙!”
他发疯似地跑着,从一块阴影跳到另一块阴影,后面是追逐者的呼吸声,他们越来越生气,越来越近。一个金属器具突然侧击到他的脸颊,他感到一阵剧痛,绝望地往旁边一闪,想要逃脱。他们已经把他逼到游艺场的边缘,游艺场已不能为他提供逃遁的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