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冷哧哧的笑。
“这么说,萧家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萧大郎早就已经死了?”
“不。”萧乾目光微微低垂,“有一个人知道。”
墨九一怔,“谁?”
他欲言,又止。沉吟着,好一会才开口,“我父亲。”
情绪渗入了往事,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哑,更低。
“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我一人之意。若无他配合,又怎能得瞒住萧府的人?”
也是!萧大郎在萧府里,人人都极为熟悉,只要见着他本人,就没有不被识破的理儿。但萧六郎虽然是有名的大夫,却也是萧家的外室子,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大郎还有家族利益上的矛盾。由他给大郎诊治,还多年都不许大郎见人,大郎的父母和奶奶就不会产生半点疑惑吗?
不可能!
他们内心里,一定信不着萧六郎。
不过,如果连萧运长也这样说呢?
萧运长是一家之主,一族之尊,旁人纵有疑惑,也只能听他的。
这么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墨九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大儿子明明死了,还非得让他“活”成一个不能见光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土为安,不能光明正大的享受祭奠烟火,这不有病么?
萧乾眉心未松,目光沉沉,“因为我是外室子,母亲是北勐人。二房、三房还有几个哥哥,萧家的基业轮不到我。父亲希望大郎活下去——有他在,不管病还是不病,旁人也寻不到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