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愿西行,尚有何言!”
重诲拜命即行,日夜驰数百里,西方藩镇,闻重诲西来,无不惶骇,急将钱帛刍粮,运往利州。天寒道阻,人畜毙踣,不可胜计。凤翔节度使季从曮,已徙镇天平军,继任为朱弘昭,闻重诲过境,迎拜马前,留馆府舍,供张甚谨,连妻子也出来拜谒。重诲还道他是义重情深,与语朝事,无非说是谗言可畏,此行誓为国家宣力,杜塞谗口。弘昭尚极力称扬,及重诲既去,他即上书奏陈,说是重诲怨望,不可令至行营。小人之不可与处也如此。又贻书石敬瑭,劝他阻止重诲,免夺兵权。敬瑭正防到此着,再引兵出屯北山,与赵廷隐等交战数次,未见得利。且因遂州被陷,夏鲁奇阵亡,心下很是焦烦,一得弘昭来书,连忙拜表唐廷,但言重诲远来,转惑军心,乞即征还。
唐主早不悦重诲,别用范延光为枢密使,又因宣徽使孟汉琼,出使军前,还言两川变乱,统由重诲一人所致,再加王德妃从旁媒孽,越使唐主动疑,遂召重诲东归。重诲方到三泉,接到诏敕,不得已马首东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