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海也看到了他,迈腿向他走来,手杖在地上一点一点,也看不出可曾用了劲。
“卑职苏四海恭迎皇殿下。”苏四海拱了手,单膝往下一屈,在宣六遥举手作扶时,顺势站直了身子,又露出笑容,“卑职的腿在打仗时伤过,一直没好透,不太方便下跪,请皇殿下恕罪。”
“无妨。”
“皇殿下请。”
苏四海伸手示意,引着众人往将军府里走。
说话举止都很斯文。
若不是知道他包藏谋逆祸心,宣六遥此时大约想把他引为知己了。
他走在苏四海身侧,忍不住抬头打量他。
西坠的日头挂在天边,从宣六遥这边望过去,好巧不巧地落在将军府的围墙上,像块晕染了的蛋黄似的,更是贴在苏四海的唇边,随着他的脚步跳了一跳,像是钻进了他的嘴里似的,隐去了,却仍有着一层余晖,在他身周涂了一层金粉似的,竟把他病怏怏的侧脸衬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苏四海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垂了眼,斜斜地瞅着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角绽起细细的尾纹,立时添了许多......沧桑?宣六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着这人定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