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
这不知深浅的笑,她和巩杰探讨了好一会儿,不得其解。
“总的来说,他这种反应,我认为是个好兆头。”巩杰像所有处于劣境中的人一样,愿意把事情往好处想。
“可他并未答应。”
“但也没拒绝。”
“不过,我一掉泪,弄得他饭都没吃好。”
“这说明他对你有弗洛伊德因素……”
“谁?”杜小棣除一张脸子和一个妙不可言的身体外,谈不上什么知识,她的全部学问是怎么样臭美和享受,其他,一律不关心,确实跟这位充满现代意识和时代感情的艺术家,谈不到一块。
“那你趁热打铁,勤跑着一点,功夫做到家,他会软化的——”
“还去?”她问。
“那是当然——”
这回她倒不摇头畏难了。
女人哭起来,再漂亮的脸也会有点变形,朱之正从艺术欣赏角度出发,给她拿来了一盒纸巾,供她擦拭。这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也无特别的意思,但杜小棣独是在这些地方,有她的特别来得快的灵感,凭嗅觉,凭触觉,判断出绝不是国货,马上她涌上来一股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