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爷微微一怔,对着安清悠奇道:“诛心?”
“我刚刚从大学士府那边过来,皇上下令要祖父大人查办李家和睿王府谋逆大案,眼下四方楼已经将李家的大学士府团团围住,此时此刻皇上只怕是正在等着祖父大人回宫复旨呢。”
安老太爷何等人物,此刻微一琢磨,却是转瞬便想明白了安清悠话中那“诛心”二字的意思,微微皱眉问道:“适才你又是如何诛心?”
“不动既是处处动,孙女只是从那大学士府外坐着车马疾驰而过,什么也没做。”安清悠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此刻厅中诸人众多,安家的几位老爷也好,萧家的一干媳妇也罢,听得安清悠居然只是打马疾驰而过,不由得大是有不以为然之色,李家和睿王府这段时间里实是把萧安两家欺负得恨了,如今好容易有这么个撒气的机会,就只是打马疾驰?
到底还是安家的长房老爷安德佑如今已在安老太爷的指点之下颇有进境,思忖一阵猛地一拍大腿道:“悠儿好气度,好手段!”
安老太爷则是眯着眼睛嘿嘿嘿地笑,忽然间大叫一声道:“来人,老夫要换上朝袍,进宫面圣之后,咱们便去抄了李家!”
天色一点一点地从阳关普照变成了日已西陲,大学士府的正厅已经点上了蜡烛,这里曾经接待过无数的朝官华盖之辈。而此时此刻,一张摆满了菜肴的大圆桌前,却只有三杯惨碧色的水酒,三个面若死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