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珠灯的光晕太亮,他目中那一丝无措与似乎预判到什么的脆弱像针一样,一下扎进脑门,耳朵里嗡嗡乱响,不停回旋的却是犬妖那小兔子蹦跶般的心跳。
“我不喜……”
肃霜只含糊说了三个字,下颌就被卡住了。
祝玄没有等她持刀来刺,想让他痛,想得美。
他俯首想吻她,却觉她的呼吸凌乱而急促,耳畔冷汗涔涔而下,眼皮渐渐如抹了胭脂一般红。
他松开手,又将她打横抱在腿上,一下下顺毛似的摸脑袋。
脑袋要炸了,胸口好像也要炸了,肃霜实实不知仙丹出了什么问题,让她这样煎熬。
也可能这些煎熬是她应得的,一开始她就错了,浮云游丝般的甜味怎可能带来真正的抚慰?与犬妖滴落额头的鲜血比起来,它们轻如尘埃。
她日夜思念的眼睛早已消失在风雪中,她只是不愿接受。
清澈柔和的神力与桂花蜜金糖的香气一起落下,一个灌入眉心,一个轻轻印在眼角,似最温柔的抚慰,又似最烫的烙铁。
肃霜在黑暗里寻找犬妖的眼睛,无声地哀求他:和我说一句话。
温柔清朗的声音很快响起:“我在这里。”
终于得以稍稍喘息,肃霜握紧他的手,仿佛握住了心魂,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