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表情端凝,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瞳微缩,脸上流露出刀锋一样的锐利与寒意来,整个人如一柄出鞘剑般杀气逼人:“祖宗休妻杀子的事,大家都忘了吧!”
大家都怔住了,屋子里一片死寂。
“嗯!”齐懋生冷哼,语气森然,“别说是平妻,就是做小妾,我都不会答应!”
半晌,七叔祖才翘着花白的山羊胡子,嘶哑着嗓子道:“懋生,你的意思,你的意思……”
齐懋生脸色肃穆,斜睨了坐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齐潇一眼。
齐潇就轻轻地咳了一声,成功地把大家的吸引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拿起身边的一本帐册,慢条斯理地翻开了第一页,道:“我和二哥算了一个帐。自熙照二百九十九年我们攻克高昌后,高昌每年的税赋以二成的比率增长,最高的是去年,增长了五成……”
自从接到齐潇的谍报,齐懋生就让他仔细摸了摸家里的家底。打仗嘛,讲究的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手中有了钱,心中就不慌了,给大家说说,也可以安安诸人的心……想当初,穷得叮当响都和高昌打了,更何况是现在……
大家都若有所思地听着齐潇算帐。
齐懋生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各人的表情,眼角一瞟,却看见四平缩缩瑟瑟地朝外面悄悄移动着脚步。
这个家伙,怕又是去给夕颜报信了吧!
夕颜每次在他面前都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实际上,只要自己略有所动,就立刻紧张起来,就象一只瞪大了眼睛竖起毛发的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