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我到一家贵金属商场卖掉了李牧光送的金锁,又将一份还没到期的理财产品赎了出来,然后把那些现金换成了美元。如果安小男真的和李牧光决裂的话,那么我应该提前为林琳做打算。据我所知,美国请律师打官司是很贵的,这点儿钱恐怕还是远远不够,但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了。
然而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过去,无论中国还是美国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突发消息传来。一个多月以后,一直没跟我联系过的李牧光终于打来了电话,他的腔调又恢复了原先的志得意满:
“还是你行,帮了我的大忙了。”
李牧光告诉我,根据多方打探以及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线”的汇报,安小男已经彻底放弃了对他的调查。不仅如此,安小男的工作态度也比以前更加任劳任怨了,每天除了监视仓库,就是坐在电脑前废寝忘食地调试修改那些监控器材的操作程序。随着他从李牧光的心腹大患变回了左膀右臂,量产版的跨国保安系统定型在即,而H市那片厂区的兴建计划也通过了主管部门的审批,只等着半年以后正式开工了。“现在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以前那些居民不想搬走,纠集起来静坐示威了几次。但是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美国人李牧光居然引用了两句毛主席诗词,“这些小打小闹能成什么气候?在你们国家,政府决定的事情是不能阻挡的,大不了抓几个判几个,推土机就轰隆隆地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