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仅是扶着他,几乎是撑着他,现在一放手,才发现自己一手一头的汗,可是她都顾不得擦,躲到天台的水箱后面,眼睛紧紧黏在穆沛远身上。
天台边沿的声音传了过来:“都别再废话了,要我截肢,我就去死!”
哭泣的中年女人将头埋进男人的肩膀,整个人剧烈颤抖。
康仁光也不敢靠得太近,心平气和地喊话:“我可以代表医院向你承诺,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来制定治疗方案,不手术,可以化疗吗,还有很多有效地治疗方法,你先下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怎么样?”
年轻人侧过头来,夕阳勾勒出他挺秀的轮廓,可是眼睛完全是暗沉的:“不手术,就是等死……”
他抬头看看天空,云霞赤红熔金,在蓝紫色的天空不尽涌动,瑰丽绚烂,只是近黄昏。
他似乎有点出了神,突然又自嘲地笑了:“你们谁能告诉我,现在死,和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死,哪种死法,更加好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