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依赖与寄托,并不能感恩,而且还很危险。他对应该感激的人,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谈不上,宁愿廉价地,将自己的怜爱与慈悲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去挥霍。或许就是因为倾注太多,他才不甘于放弃陈溪,哪怕昔日的柔情蜜意早已被争吵所稀释,相濡以沫的誓言已然淡似凉水……真希望她能像何艳彩一样,能够体谅一把自己的辛苦,如果家里能有一个安宁的角落,他又何苦在外寻找慰藉?之后又怀着歉疚匆匆跑回来,对着她信口虚辞,极力掩盖已然背道而驰的情感。
他不觉又开始想入非非,渴望身体能够分离成两个自己——哪一个崇尚温馨家庭,想当宽容豁达、忠诚不渝的“好郎君”,就乐此不疲地留在家中宠溺陈溪;而另一个不愿受约束、需要释放的“自由侠”,则可以从容不迫地去到何艳彩那里放浪形骸,作威作福……
“瞧瞧你这点儿出息!这才几天啊就把你猴儿急成这样……”随后来到方家的谭斌坐在方浩儒的书房里,听闻他刚回到北京就夜不归宿,急得直眯眼睛,转念想想又觉奇怪,“不对啊,这不是家里还有个漂亮老婆吗——怎么还非得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