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自踏入黄石寨,便似在热油锅中煎熬,这时才听得一句安慰的话,忍不住热泪扑簌簌滚下,哽咽地道:“谢谢妹妹问起,我外公他昨天早上已经去世了,今天刚把他老人家的棺材下葬了。”一句未完,已泣不成声。
弦舞“啊”一声,跟着眼圈也红了,低声道:“姐姐……”
布谷轻轻挣开弦舞的双臂,走到土司奶奶面前跪坐在自己脚后跟上,将双手搁在奶奶的膝上,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向着奶奶,哀泣道:“阿奶,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疼我,不管我是不是杀了人。我从小就不知道有爹爹,也没有阿奶阿娘疼爱过,你就是我的亲阿奶。阿奶,一个杀人犯你都可以疼爱,为什么就不能疼爱一个汉人家的女儿?难道杀人犯不比一个汉家女儿更坏吗?”
土司奶奶被她这么一问,也忍不住心酸,道:“好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说着抱住布谷的头,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乌发。
布谷把头靠在奶奶怀里,哭道:“阿奶,我还是你的孩子吧?”
土司奶奶一下子老泪纵横,道:“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孩子。去告诉外面那些混涨东西,不许他们再来说三道四!我土司家娶的媳妇,就是王母娘娘的女儿!我这儿子也越来越软弱了,竟能容许旁人来对土司家指手画脚。要是他老子在,还不马上派人去把那些混涨东西打服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