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福里昂是都尔城外一个近郊的小镇,在大桥的那一边。大桥数得上法国最美的建筑之一,长六百十七公尺,桥的两头有两个同式同样的广场。
沙罗蒙小姐停了一会,看见特·李斯多曼太太听着消息很冷淡,觉得奇怪,又道:“你明白没有?皮罗多一到那儿,就好比和都尔、和他的一些朋友、和生活方面的一切,离开了好几百里。逐出了都尔,天天望见城而进不了城:那样的充军不是特别可怕吗?出事以后,他已经不大走得动了,以后要走四五里地才能见到我们。如今他在床上发烧。圣–圣福里昂的教士住宅又冷又潮湿,那个小教区没有钱修理。可怜的老头儿从此真是活埋在坟墓里了。唉!这样毒辣的手段真正想不到!”
现在只消简单的叙述几桩事情,勾出最后一幅图画,就好结束这故事。
五个月之后,副主教升了主教。特·李斯多曼太太死了,留下一千五百法郎年金给皮罗多神甫。男爵夫人的遗嘱公开的那一天,脱洛阿的主教伊阿桑德正要离开都尔去上任,临时改动行期。他认为男爵夫人一边同他讲和,一边私下帮助他心目中的仇人,简直在玩弄他。脱罗倍气恼之下,又来威胁男爵的前途和特·李斯多曼侯爵的贵族院议员的职位了。他在总主教客厅里当众说了一句杀气腾腾而听起来很和软的话,那种话只有做教士的会讲。海军少校为了前程,只得去拜访强硬的神甫;大概神甫提的条件十分苛刻,因为男爵的行事证明他彻头彻尾服从了坚信会头目的意志。新任主教签了一份经过公证的笔据,把迦玛小姐的屋子捐给圣·迦西安的教区委员会,把夏波罗的书柜和藏书送给神学预备学校,两幅争执过的画进了圣母堂;夏波罗的肖像仍旧归他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