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在他身边蹲了很久,说实话右腿确实又冷又麻,但我一直僵硬地扛着,似乎这样的支撑能够让我感到我们沉默在心的祈祷更有力量。我轻轻地在他鼓鼓的肚皮上拍了拍:“记得继续减肥啊。”
他羞愧地笑着,头微微地向椅背里面歪过去。我和他们告别,关照了皮奈尔几句,走出门外。皮奈尔追出来叫我,我转过身等了很久,她才艰难地恳求道:“先生,下次别和布莱斯熬一整个通宵了。行吗?”
我难过地点着头:“我向你保证,皮奈尔夫人。代我向吉法尔先生问好。”
我回来躺下后却很久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脑壳胀得要命,非常痛苦。一直大概到中午,我发现自己是饿了,就起来吃了一块面包,又喝了杯热牛奶,这才能安心睡着。醒来时我发现天还是亮着的,我判断这仍是今天,因为我有把握我没睡了整个下午再加一整夜;也就是说,我只睡了几个小时,但头脑却很清醒,精神也很好,而且不想再睡了。于是我起床,用冷水漱洗,从盥洗间的窗口朝外看,我确证了现在是傍晚时分,黄黄的夕阳把植物的叶片、窗玻璃照得亮闪闪的。珀勒夫人正坐在香樟树下的椅子上,她的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玩彩色皮球。
天气很好,尽管夜幕即将降临,但一切还是这么亮丽。不过气温很低。我冬天的衣服到现在一件未减,保持原样。我在大拱门口碰到沙西,他先是问我要不要马车,我说不用,随后闲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为了消除误会,尼柯尔再次印发了阿尔诺关于谴责穆瓦栽赃行径的说明。我从草坪中央的小径向大门走,为了避免跟珀勒夫人寒暄,我一直走到树林遮挡处才转头看,发现她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佩丽叶小姐。刚才在窗子里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