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可习惯了这种毒品,”他讲了起来,“一次就能服四十滴鸦片。我有一个亲戚……”
但上校不让他打岔,继续讲鸦片对他的内兄弟妻子造成的后果。
“哦,诸位先生,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一个陪审员说。
“这样吧,诸位先生,”首席陪审员面向大家说,“我们裁定她有罪,但没有蓄意抢劫,也没有偷钱,好不好?”
彼得·格拉西莫维奇见自己的发言产生了效果,有几分满足,就同意了。
“但应当从宽处理。”商人补了一句。
大家都同意,只有劳动组合成员一人坚持:“不,她没有罪。”
“反正结果就是这样,”首席陪审员解释说,“没有劫财的意图,也没有偷窃钱物,由此可见,没有犯罪。”
“就这样吧,再加上从宽发落:这意味着,对她有利的评判依然留着,除去了那些对她较不利的评判,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商人欢乐地说道。
大家是如此疲劳,如此纠缠于争论之中,以致谁也没想到要在答词中加上一句:是有罪,但没有杀人害命的意图。
聂赫留朵夫是那样的激动,以致他也没有觉察到这个疏忽。答词就以这样的形式被记录下来,并呈送给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