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住在修院老街,在圣·法朗梭阿街拐角上的?”西卜女人问。
“就是他。人家说她想要丈夫当司法部长,我看也不见得不成功……要是她有心把咱们俩送上重罪法庭,送进苦役监的话,我哪怕像初生的小娃娃一样纯洁,也要马上弄张护照往美国溜了……因为司法界的情形,我知道太清楚了。亲爱的西卜太太,我告诉你,为了把他们的独养女儿攀给包比诺子爵——据说他是你房东比勒洛先生的承继人——庭长太太把自己的财产都弄光了,现在只靠庭长的薪俸过日子。在这种情形之下,太太,你想庭长夫人对邦斯先生的遗产会不在乎吗?……喔,我宁可让大炮来轰我,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冤家……”
“可是他们闹翻了啊……”西卜女人说。
“那有什么相干?就因为闹翻了,她才更不肯放手!把一个讨厌的亲戚送命是一回事,承继他的遗产是另一回事,那倒是一种乐趣呢!”
“可是老头儿恨死了他的承继人;他时时刻刻对我说,我还记得那些姓名呢,什么加陶,贝蒂哀等等把他压扁了,像一车石子压一个鸡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