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伙计!”阿拉密斯说,“咱们最近的几次东奔西跑,使我彻底厌倦了军人的生活。这一次我是打定主意铁了心,等围城一结束我就进遣使会当教士。这张委任状您留着吧,达德尼昂,行伍生涯对您挺合适,您准会是一位勇敢正直的统领。”
达德尼昂不由得泪眼蒙眬,悲喜交集,返身又回到阿托斯的住处,只见他仍坐在桌边,对着烛光凝视着最后那瓶马拉加麝香葡萄酒。
“哎,”达德尼昂说,“他们都不肯要。”
“这是因为,伙计,谁也不如您更配收下它。”
说着阿托斯拿起一支羽毛笔,在委任状上写下达德尼昂的名字,然后交还给他。
“我以后不会有朋友喽,”年轻人说道,“唉!一切都不会再有了,除了苦涩的回忆……”
他低下脑袋,两手捧住头,只见两行热泪沿着脸颊滚了下来。
“您还年轻,”阿托斯回答说,“您那苦涩的回忆还有时间变成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