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漂亮!”道丽不禁用一种惊异目光看着这掩映在花园里古树的深浅不一的绿荫下、有着一排排圆柱的富丽堂皇的宅邸。
“很美,是吗?从房子里,从楼上眺望,风景美得惊人。”
她们的马车驶进了铺满沙砾、百花环绕的院落,那里有两个人正在用粗糙多孔的石头围着耙松了的花床砌花坛,她们驶进去停在有顶的门廊下。
“啊,他们已经到了!”安娜说,望着正由台阶旁牵走的马,“这匹马好极了,对不对?这是矮脚牝马,是我最喜爱的。牵到这里来,给我些糖。伯爵在哪里?”她问冲出来的两个穿着讲究号衣的仆人,“哦,他来了!”她看见伏隆斯基和韦斯洛夫斯基出来迎接她。
“你把公爵夫人安置在哪个房间?”伏隆斯基用法语问安娜,不等她回答就又一次招呼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这一次他吻了吻她的手,“我想,有凉台的大房间吧?”
“噢,不!太远了!最好住在犄角上的房间里,那我们就可以常见面了。哦,我们去吧。”安娜说,把仆人拿来的糖喂了她的爱马。
“您忘了您的职责。”她对也出来站在台阶上的韦斯洛夫斯基说。
“对不起,我有满满几口袋。”他微笑着回答,把手指伸到背心口袋里。
“但是您来得太迟了。”她说,用手帕揩揩喂糖时被马舐湿了的手。安娜转向道丽说:“你能多住些日子吗?只待一天?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