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读谭正璧的历史小说,也常常被小说中淡然悠远、欲说还休的意境所感染。“风花雪月皆有寄,楚雨含情皆有托”,自古以来,借物寄情,托物喻意,就是中国人精神生活的一种表达方式。用刘熙载的话说就是:“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寄深于浅,寄厚于轻,寄劲于婉,寄直于曲,寄实于虚,寄正于余,皆是。”[2]总之,在中国古代士人眼中,情有多种寄托方式,有多种表达形式,能够生成深远宽广的意境。谭正璧的小说也体现了这一点,他常常在小说中营造一种诗词的气氛和意境,比如《女国的毁灭》,“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成功地营造出西王母对穆王咫尺天涯之间,欲爱不能、欲罢不能的情感窘境,其舒缓的节奏、流畅的语言、微妙的心理意识、对个体的高度关注等营造了含蓄的诗的意境美。
[1] 《庄子·刻意》。
[2] 刘熙载:《艺概·词曲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第121页。
五、谭正璧历史小说的文学地位
对于自己的历史小说创作,谭正璧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却有一种自信,我的历史小说虽然所持态度有所不同,然而没有一篇不是曾经用过极大的力(这是指脑力),而没有一篇是用那轻薄油滑的笔调,像那些‘只供一笑’的新西游记,新水浒传之类所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