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饱经沧桑的老渔民摇头道:“其实没什么区别,说起来还有国的时候,虽说每年要多交几个钱,但踏实,这会儿钱少交了,但总像是个无根的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风吹走了。”
顾泯问道:“那怨当官的吗?尤其是金銮殿那个皇帝老爷。”
老渔民摇头道:“怨啥啊,村里的后生有出去过的,后来回来了一趟,说了,那个打咱们的,也就是现在的朝廷,有好多个南楚那么大,兵比咱们南楚多得多,怎么打啊?打不过,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怪谁?人打过来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没上战场,没为国家效力,就不会埋怨什么,这南楚又不是皇帝老爷一个人的。”
顾泯又问道:“都这么想?”
老渔民揉了揉脑袋,“不这么想怎么想?难不成还真能去怪皇帝老爷,我听说他被人抓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这么个孩子你能怪什么?”
老渔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杆烟枪,放在嘴里吧唧两口,才悠悠说道:“虽说真不怪那皇帝老爷,但没了故国的感觉,就像是寄人篱下,很是不得劲。”
顾泯不说话了。
有些话说了没用,那就不说了。
老渔民吐出个烟圈,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说是要不是一把老骨头了,那么当初他肯定要去上战场的。
顾泯靠在甲板上,听着这些话,想着这要是那些个读书人,肯定提起南楚的皇帝,没一句好话,反倒是这些个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反而没那么多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