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的回答是快速挂了电话。
江南走后,韩菁一连几天脸上都没有笑容。沈炎一个人待在书房,她闲着无聊,便跑去花园里浇花。等到沈炎来喊她吃饭,韩菁一抬头,眼睛里净是迷茫和挣扎。
下午茶时分,沈炎挪出闲暇,两人一边玩抽积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沈炎淡漠又寡言,是韩菁一直以来的认知。但是现在这个认知有渐渐被打破的趋势,他们两人待在同一屋檐下,沈炎这段时间来露出笑容的次数比她还要多,说话虽然称不上喋喋不休,但足够当得起侃侃而谈。
沈炎聊的都是轻松事,地铁站的拥挤,实验室的蟑螂,就算是这些窘事糗事也能被他用一派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来,于是以往的那些惆怅担忧害怕等等潘多拉的心情在他刻意轻描淡写的语言下,都化成了一个个漂亮的回忆。
韩菁没有他那么大的能耐,已经冷静理智到可以操纵自己的情感。以前她一不高兴就躲进卧房里不肯出来,曾经因此被莫北调侃成是一只缩头蜗牛,现在她越发觉得自己像只蜗牛,不仅外壳坚硬,行走得也缓慢,跨过一个小山丘对她来说都艰辛得像是蜀道难。
并且,每走一步,都会在身后无可避免地留下一条痕迹。稍稍回头,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已经踏过去的地方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