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当着好多人说的,因为西卜的病差不多没希望了,雷蒙诺克和他的姊妹,从隔壁过来的两个看门女人,房客们家里的三个老妈子,靠街的二层楼上的房客,都站在大门口。
“喔!你自己去找吧,”西卜女人含着一包眼泪叫道,“你们爱教哪个立遗嘱都可以……可怜的西卜快死了,我还离开他吗?……哪怕一百个邦斯我也不稀罕,我只要救我的西卜,唉,结婚三十年,他从来没有教我伤过一次心!……”
说完她走了进去,让许模克愣在那里。
“先生,”二楼的房客问,“邦斯先生的病真是很厉害吗?……”
这房客叫作姚里华,是法院登记处的职员。
“刚才差点儿死了!”许模克不胜痛苦的回答。
“靠近这儿,”姚里华接着说,“圣 路易街上有位德洛浓先生,他是本区的公证人。”
“要不要我替你去请呢?”雷蒙诺克问。
“好极了……”许模克回答,“我朋友病成这样,西卜太太又不能陪他,我就没法抽身啦……”
“西卜太太说他发疯了!……”姚里华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