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五十来岁,身形高瘦,三角眼,公鹅嗓,声音呕哑啁哳,十分难听。一双枯手捧着请柬,冲着陈处墨一个劲地行礼,态度恭敬,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不去。”看着孙管家的德性,陈处墨不由得皱起眉头。
“呵呵,我们家王员外只想和陈县令结交,别无他意。王员外的兄弟,现为我大夏幽州刺史,眼瞅着秋查就要到了,王员外这几天还常常说呐,陈县令人品又好,学问又高,一定要向自家兄弟美言几句,把这样的好官留在咱青牛县。”
孙管家每句话都是“好话”,在陈处墨耳朵里听来,那是一点都不顺耳,处处透着威胁之意。这家伙纯粹是拿“王刺史”的名号唬人吧?
幽州刺史这个四品官儿,管着青牛县等三十多个郡县,掌管一州生杀予夺之权,委实算得上封疆大吏了。自己得罪了了王家,王刺史要拿掉自个儿这个九品芝麻官儿的乌纱帽,那是易如反掌。
方芷寒柳眉一蹙,冷冷说道:“孙管家,陈县令是个老实人,官场上的事儿,他这辈子是学不会了。王员外财大势大,还有个当大官的兄弟,我们高攀不上,还是请回吧。”
“唉,县尊夫人那里的话,王员外确是一片好意,不要误会啊。”孙管家一个劲地作揖。
陈处墨摆摆手:“娘子,既然人家王员外诚心相邀,陈某不妨去一趟吧,免得辜负了员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