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一挑眉,却是探出手臂来勾住他的颈项,低笑道:
“宸卿,昨晚,你真是磨叽得很……”
夜宸卿愣了愣,唇角不由得起了几分弧度,随后却沉下声音:
“臣下只是担心,陛下是一时糊涂。”
他停了一下,随后又从袖里取了一方绢帕出来递给她:“陛下。”
弋栖月低头扫了一眼那白色绢帕上的殷红,预料之中,她只是笑了笑:“怎么,你还要将这东西给朕不成?”
“还是说……”
“宸卿是想用这东西提醒朕,回去该记个档?”
按都城一带的风俗,如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新婚之夜,这帕子落了红,留在夫家手里,方为接纳之意。
此事夜宸卿是知晓的。
如今拿出来,倒不是为了什么记档的小事,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心思——陛下昨晚,究竟是不是心血来潮,她会不会后悔?
哪怕如今事情如此,他依旧想知晓。
夜宸卿听出她话语里的戏谑之意,奈何心里并不能看准她的心思。
如果昨晚是她选择了他,为什么在路上,要不知不觉地将那镯子摸回手里?
如若不是,如今的陛下为何如此戏谑淡然?
夜氏之主,一直以来杀伐决断,多少大事,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云淡风轻便定了局,他大抵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