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这天让人在东城宴府留了位子。
下午,他给凉纾打电话说了这事。
电话里,小妻子兴致不高,支支吾吾并没有立马答应。
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问她怎么了?
凉纾说,“今天是平生的忌日,我得去祭拜他。”
顾寒生觉得有些头疼。
他将夹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扔在桌上,低下头,空闲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后语气妥协,“行,你去,郊区人少,天气又冷,我派人送你,你祭拜完我们再吃饭。”
那头沉默了好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凉纾才说,“我今天没心情吃饭。”
她不会忘记,江平生的骨灰还是被他给撒了的。
顾寒生仍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她,“那怎么才有心情吃饭?”
除非江平生当年不是在这天去世的。
当然凉纾不敢讲这话。
于是她没说话,通话便这一直这样持续着。
顾寒生从办公桌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盯着与顾氏大楼近一街之隔的双子楼,嗓音略冷,“阿纾,是不是以后这天都没有心情?”
那头,“嗯。”
他突然就笑了。
嗤道,“你别忘了,今天还是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此后的每一年的这一天,你都要这么难受,那这个节日到底是过呢还是不过呢?”
凉纾没说话。
他叹息一口,“是因为半个月前的事?”
凉纾摇摇头,“不是,我这天是真的不想跟人吃饭,我没有心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