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人们进来的时候,给米莱狄端来了早饭。所以她早已想到,那几个士兵不久之后会来收桌子,到时候,她就可以再见到费尔顿了。
米莱狄没有想错,费尔顿又出现了。他根本不管米莱狄是否吃了早饭,只举手示意手下士兵把饭桌抬出房间——平时,饭菜都是和桌子一起抬进来的。
费尔顿留到了最后,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米莱狄仰躺在壁炉旁边的扶手椅里,美丽、苍白、顺从,像个等待殉道的圣洁贞女。费尔顿走近她,开口说道:
“夫人,德·温特勋爵和您一样信仰天主教,他想,如果您不能进行宗教仪式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痛苦,因此,他同意让您每天念诵你们的弥撒常规经,这本书里就是做仪式时的祈祷文。”
米莱狄看见了费尔顿将那本书放在她身旁小桌上时的神情,听到了从他口中说出的“你们的弥撒”这几个字,再加上他唇边那一抹轻蔑的微笑,这一切使得她抬起头来,更加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军官。
他留着古板的平头,身穿朴素至极的制服,额头虽然像大理石一样光洁,却也像大理石一样冷硬。米莱狄立刻意识到,费尔顿是个清教徒,因为她曾在英法两国国王的宫廷里见过许多这样的人,他们通常神情阴暗,即便有着“圣巴托洛缪之夜”的前车之鉴,有时还是会来宫廷里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