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肖蓝做了功课。她没有对陆生不利的证据,她和陆生签的那个合约,只能说明陆生可能情感上开点小差,再说这样的合约,也可能是夫妻之间玩的小把戏,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怎么让领导肯替她做主?肖蓝不能施展自己的性感,只能用情感。她判断越是作风硬的男人,心越软。肖蓝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凭的是直觉。
领导眼前一亮。他接待过找他哭诉的员工家属,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陈述男人的种种罪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细节。如果是原则问题,他会当机立断,给家属一个交代。可多数是捕风捉影,让他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著名设计师,不是妇联主任,家属哭得他心烦意乱,办公室的地板上,左一团右一团,是女人扔下的擦眼泪鼻涕的纸。
肖蓝也哭泣,但她哭得隐忍,哭出了美感,眼泪像水晶,亮闪闪蓄在眼眶里,黑夜似的眼睛闪着明亮的星,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蝴蝶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