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你难道不怕邪恶的眼睛伤害我?
你的身体能使邪恶的心变得纯净。
她笑了笑,说,走吧。
天刚亮,被污染的晨光艰难地透到繁忙的街上,我抱着赤裸的唯走上了大街。
她的手里仍拿着那只红色的烛台,烛仍燃烧着烛光飘忽,烛泪淋漓,让人感到这一切都是被烛光照亮的。她微合着双眸,一脸安详。
刚走进街市时,世界仍是喧嚣的。但随即,城市静默了。一切都为我们让开了道。他们因为惊愕而变得像可操纵的木偶,当我们经过,他们都自动地让开了道;当他们醒过来,便默默地,很有秩序地跟着我们。我们身后很快汇成了一条静静流淌的河。
晨光终于隐遁,烛光仍旧明亮。我们的血脉平静得近乎神圣。不只是我,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接受神圣的洗礼。
就在这时,她对我说,我不是唯。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唯。
那你是谁?
这并不重要,反正我不是唯。
那么,唯呢?
她五年前,自杀了,在你的诗集出来的当天清晨。现在,你也许还不知道,那本原没人愿出的诗集问世后,已再版了七次。她是在凤凰台自焚而死的……
人世静默了很久。我听到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那……那……她一定……一定变成了一只金色的……金色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