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吃着的时候,皮特爵士又抓住机会问这只羊剩下的前腿肉去了哪里。
“我想是用人们吃掉了。”夫人谦恭地说。
“是的,夫人,”荷洛克斯说,“除了这个我们什么都没吃到。”
皮特爵士放声大笑,对荷洛克斯先生说:“肯特郡母猪生的小黑猪崽肯定肥得不成样子了。”
“暂时还没肥到把身子撑破,皮特爵士。”管家正儿八经地说。这一次,皮特爵士和几个姑娘都大声笑了起来。
“克劳利小姐,罗斯·克劳利小姐,”克劳利先生说,“你的笑声吓了我一跳,这样太不恰当了。”
“没关系,我的大少爷,”准男爵说,“我们周六就吃那只肥小猪。周六早上宰了它吧,约翰·荷洛克斯。夏泼小姐很爱吃猪肉,对吧,夏泼小姐?”
这大概就是我能回忆来的吃饭时的所有对话了。饭后,一壶热水端到了皮特爵士面前,配着一个应该是装了朗姆酒的瓶子。荷洛克斯先生先给我和我的两个学生各倒了一杯红酒,又给夫人倒了一满杯。大家离开餐桌休息时,夫人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大件仿佛永远织不完的衣物开始编织。女孩们拿起一套很脏的克里比奇牌[15]打了起来。屋里只亮着一根蜡烛,但它插在一个华丽的旧式银烛台上。夫人问了我少数几个问题后,我便需要从仅有的两个消遣活动中作出选择:读一本布道书,或读一本关于谷物法的小册子,克劳利先生饭前读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