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肠鸣适时传来。
豁然梦醒。
口腹之欲。因为有肚腹之需,所以有心口之欲。原来这一点欲念本就存在于自身之中,只是一点感官所有的本能而已。不须寄托而早已寄托,眼下所该做的,只是一场痛苦的剥离而已。
太子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种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坚毅,不问成败,但求心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太子起身冲着遥远的净乐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后毅然起身,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山涧走去。
他随手宽衣,以处子般的纯净开始了一场虔诚的沐浴。他仔细地将身体之上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污垢洗净,然后飘身上岸,径自登上山顶。
阳光下,太子用他那因久不修剪而长达半尺的指甲轻轻划开肚腹,然后强忍着那种远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剧痛一点一点把尚在轻微蠕动且不时发出咕咕鸣叫的肠胃一一理出,放在面前被阳光烘烤得尚自温热的岩石之上。
最后,他双手把肚腹合拢,真元运转,体内蕴藏的人参果那足以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庞大能量迅速地发挥着作用,修补着他体内那些撕裂而生的巨大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