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挽苏醒了过来。
端弗见状大喜,喊道:“泠挽,你终于醒了。”但泠挽却面无表情,眼睛望着屋外,丝毫并不注意端弗的存在。端弗重复一声仍未见答复之后便上前几步试图拉住泠挽的手,但他却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仿佛面前的泠挽只是一个幻影。
泠挽缓缓起身,双手摊开双手,身体又飘向了屋子一角。她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沉睡了多久?”
“泠挽!泠挽!”
端弗仍旧尝试要叫醒泠挽,但泠挽原本就已苏醒。
泠挽回身,与端弗眼睛直视,但转瞬又将目光挪开,仿佛根本就未见到端弗。她又随意地从端弗身子穿过,来到屋子的另一头,而她方才驻足的那一角,便留下了她的一个幻影。端弗感到匪夷所思,自言自语道:“莫非这当真不是泠挽,而是那泠……泠孔?”
他一旦将这个名姓说出口的时候,面前这个模样与泠挽一般的女子便即刻将身子转了过来,对着空落落的屋子大声叫道:“端丞,端丞,是你吗?我怎么见不到你?”
这越发教端弗感到疑惑。他自然不知道他与泠挽来到的这个叫做寒枯径的地方,上与天隔,下与地绝,这屋中人仅有方才那个模样在老者与青年之间不断变换的男子。那男子名唤答或,为十五衡令之一,自休但卡洱被齐涸格淌的古兽丘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便藏身于这寒枯径之中。但入了寒枯径,则失了肉身,以幻形来往。因无肉身,自无生死,答或这形影已有数万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