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伐太太!”
“怎么呢?”
“谁来我都不见。”
“哎唷!还要你交代!”不男不女的老妈子口气很强硬。
“她是我的老奶妈,”弗莱齐埃不好意思的向西卜女人解释。
“她还有很多奶水呢,”当年中央菜场的红角儿回答。
弗莱齐埃笑了笑,闩上了门,免得女管家再来打断西卜女人的心腹话。他坐下来,一刻不停的拉着衣摆,说道:
“好罢,太太,把你的事讲给我听。你是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朋友介绍来的,你相信我得了……是的,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西卜太太直讲了半点钟,对方不插一句话:他那好奇的神气,活像一个年轻的兵听着老禁卫军里的老兵[102]说话。她的唠叨,在她对付邦斯的几幕里,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弗莱齐埃一声不出,态度恭顺,好像聚精会神的听着西卜女人瀑布似的拉扯,使存着疑心的看门女人,把多少丑恶的印象引起的戒惧也减少了几分。
四六 律师的谈话是有代价的
其实弗莱齐埃那双满着黑点子的绿眼睛,正在研究他未来的当事人。赶到西卜女人把话说完,等他发表意见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阵咳呛,直呛得死去活来;他赶紧抓起一只搪瓷碗,把半碗药茶统统灌了下去。看见门房女人对他不胜同情的样子,他便说: